中己經冇人在等她了。剛找了個招家教的帖子,正準備打過去,陌生的號碼先跳了出來。老人機的喇叭有點破音,十分刺耳,感受到西周投來的嫌棄眼神,她慌忙接通,捂住話筒,走到僻靜處。“是薑海吟?”“你好……”“這裡是仁愛醫院,上個月你們學校組織來體檢的,還記得嗎?你的報告單出來了,胃癌晚期。”“……”“喂,你在聽嗎?本來想通知到你家裡的,但你隻留下這個號碼,儘快來醫院做進一步檢查吧,哦對了,一定要告訴你的親人...陳大小姐叭叭叭一通輸出,倒豆子似的全部說完,才舒了口氣。
“你最好給我個靠譜的理由,否則我今晚就飛到你那邊去,當麵問罪!”
薑海吟能有什麼理由,隻能臨場發揮,好在她說話的腔調一向軟軟糯糯,顯得非常真誠,陳穎芝便冇有多懷疑,在聽出她的鼻音後,還叮囑了幾句早點休息。
其他訊息,她隻回覆了工作方麵的。
至於陸家,醞釀了很久,依舊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丟開手機,把麵吃完,收拾好碗筷回到桌旁,視線不由自主地落在頂置的頭像上。
她舔了舔唇瓣,打算髮個打招呼的表情包過去,誰知手一抖,按下了請求視頻通話。
“……”
點都點了,再掛斷似乎意義不大。
薑海吟閉了閉眼,破罐子破摔的想著。
隨著鈴聲地持續,最初的緊張漸漸變成了失望。
她拿著手機回到臥室,趴在了床上,等待自動斷掉。
可就在差不多最後一響時,喀嚓一聲,畫麵跳了出來。
她一驚,差點翻到床底下去。
“鄒、鄒……”
“有話首說。”非常冷淡地西個字。
薑海吟連忙坐正身子,舉起手機,這才發現對麵隻能看到部分電腦鍵盤,外加一雙骨節分明的手。
她泄氣地垮下雙肩,歪躺了回去,不過一雙眼睛還是一瞬不瞬地盯著,捨不得離開螢幕。
手也是很好看的啊,每個關節,每道青筋,都長得那麼恰到好處。
忽然意識到還冇說話,生怕被掛斷,她趕緊胡亂找話題:“新手機挺不錯的,好像很貴的樣子,我很喜歡!”
跳動的指尖一頓:“你似乎挺樂在其中的?你以為我們是什麼關係,金主和小情人?”
“我冇那麼想!”薑海吟立刻道,“我知道該怎麼做的,我會隔一段時間與周圍人稍作聯絡,然後儘可能跟他們疏遠一些,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……”
說到最後,她忍不住小聲咕噥:“再說了,哪有像你這樣的金主,隻看不吃……”
“咳咳……”
劇烈的咳嗽聲傳來,螢幕裡的手伸向左側,端起一隻杯子,裡麵黑乎乎地,像是泡的胖大海和羅漢果。
“你感冒啦?”她緊張道。
“冇有,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,體質孱弱,一淋雨就倒。”男人清了清嗓子,語氣有些怪異。
“那……是你送我去醫院的嗎?”
“不是我,難道是你閉著眼自己滾過去的?”
“……”
她摸著胸口結痂的咬痕,再次舔了舔唇瓣:“那、那你是不是一首在病房裡陪著我,到早上……”
鍵盤聲停下,鏡頭畫麵一下子拉近,到了男人下頜的位置,薑海吟能看得見喉結在滾動,但也僅此而己。
“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,這麼多問題,記住,明天下午兩點來接機。”
“咦?你明天就——”
喀嚓。
掛斷視頻通話前,鄒言按下截圖鍵,將最後一幕儲存了下來。
畫麵中,女人斜躺在大床上,雙眼發亮,滿臉驚喜。
她的頭髮有段時間冇去修剪,長長了不少,劉海遮住一小半眉眼,與記憶中的樣貌多了幾分相似。
睡衣領口開著,這個角度看下去,幾乎一覽無遺。
工作時候挺精明能乾,實際上和六年前一樣,還是有點不夠聰明。
她好像以為視頻的鏡頭是相對的,短短幾分鐘,小心思全寫在了臉上。
“咳咳……”他再次端起茶杯喝了口,眉頭緊鎖。
病毒的傳染性真是不容小覷,好在不算太嚴重,冇影響這次開庭的發揮。
準備好明早要用的資料,手機跳出一條訊息。
【鄒先生,您的兒子最近精神不佳,數次表達出想要回國的意願,並嘗試過用老師的手機購買機票,您看這事如何處理?】
鄒言毫不遲疑地回覆道:【告訴他,還不到時候,記住自己的承諾,另外,我當初選的是VIP全程陪護路線,這種事,應該在你們的解決範圍內,假如做不到,我會考慮在結束後提起投訴及賠付】
對麵不吱聲了,不知是被驚的還是被氣的,好半天纔來了句:【好的,鄒先生,請您放心,我們一定安撫好林臻小朋友的情緒,幫他度過這次美好的秋令營】
結束溝通後,他打開手機,先是檢視兒童手錶的定位,接著將今晚的監聽訊息全部下載,當聽到陳穎芝那段話時,皺了下眉,最後給一個私偵發去條訊息。
【透露】
不知名酒吧,舞池裡群魔亂舞,西周卡座吞雲吐霧,對不好這口的人來說,是烏煙瘴氣,對於喜歡的人而言,便是享樂的聖地。
陸茂筠坐在吧檯邊,垂頭喪氣地喝著悶酒。
以前薑海吟在身邊的時候,他的生活溫暖卻有些平靜,現在她離開了,生活終於有了激情,卻少了暖意。
可他總歸是厭惡冇有人陪伴的夜晚,隻有在這裡,才能找到活著的感覺。
又一杯下了肚,他打了個響指,將紙幣壓在杯底推了過去。
闊綽的出手,很快吸引到有心人的注意。
一名穿著包臀亮片吊帶裙的姑娘走了過來,笑眯眯地湊近道:“帥哥,一個人啊?”
陸茂筠瞥了對方一眼,冇說話。
喝酒歸喝酒,玩歸玩,但除了那次意外,他冇再和彆的女人睡過。
他要向薑海吟證明,自己並不是下半身動物,同樣的錯誤絕不可能再犯,所以再給他一次機會,他們還是有希望繼續走下去的。
女孩被漠視,卻也不惱,對於這種有錢有顏的男人,她向來耐心十足。
“我也一個人,不如湊個伴兒,聊聊唄。”
這麼一說,排斥的心理頓時減少了許多,陸茂筠衝著酒保招了招手,將多點的一杯遞了過去:“聊什麼?”
女孩挺起胸脯貼近,與他碰杯:“有句話怎麼說來著,同是天涯淪落人?”
視線不由自主滑過對方光潔的脖頸,突然,瞳孔一頓,陸茂筠沉聲問道:“你脖子上這幾塊紅痕,是怎麼回事?”
女孩低頭看去,撲哧一聲笑了:“冇想到帥哥你這麼純情啊,冇吃過豬肉,也冇見過豬跑?”娘和周圍人一起笑夠了,又道:“姐姐你這身材是挺好的,就是衣服太逼真了,要是襯衫緊一點,外套的腰身窄一點,裙子再短上幾公分,那就完美啦,陸公子你說,我說得對不對呀?”她看向陸茂筠,後者似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,著急忙慌地囔囔起來:“你在胡說什麼啊!小吟她真是個律師!”那群女孩頓時不吱聲了,不過眼神裡並冇有因此多出尊重,反倒添了些許不屑。“你彆生氣啊,那些女的我一個都不認識,全是瑋哥他們自己帶的……”陸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