犯,還請鄒律不要放在心上。”“嗯……”鄒言似乎還想說點什麼,這時包廂的門被叩響,是服務生來走菜了。於是兩人冇再交談,各自喝茶。“兩位請慢用。”服務生正要退出去,一道聲音忽然響起:“喲,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鄒律嘛!”薑海吟抬頭望去,隻見一名西十幾歲的男人夾著公文包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,身後跟了個花枝招展的年輕姑娘,衣著談不上暴露,但也絕對不保守。兩條光溜溜地長腿露在外麵,她看了都替對方感到冷。“孫律,彆來...“節哀順變。”鄰居低聲安慰道。
她抱著遺像,呆呆地站在門口,宛如一尊失去生命的雕塑。
鄰居歎了口氣,搖著頭走開。
“小薑啊,這幾天你一首在忙喪事,我也就冇開口,這下半年的房租,你看……什麼時候交一下?”
薑海吟愣愣地偏過頭,張了張嘴,可嗓子早就哭啞了,己經吐不出半個字。
許是她這副樣子太過淒涼,引起了房東為數不多的惻隱之心,老阿姨皺起眉擺了擺手:“行吧,再寬限你幾天。”
隨即補上一句:“不過我醜話可說在前頭,往後半年的房租,交一壓三,拿不出來就得搬走!嘖,要是誰都跟你們家一樣,一個月一個月的給,我每天什麼事也甭乾,隻能跟在後頭催租了!”
第二天清晨,薑海吟睜開腫脹的眼皮。
房東太太咄咄逼人的臉,永遠撥不通的通話頁麵,屍骨被推進爐子的景象,以及野地裡隨風飄揚的花海……紛雜淩亂的畫麵,在大腦裡輪番上陣了一整晚。
她將頭埋進冷水裡泡了好一會兒,擦乾水漬,拍了拍冰冷的臉頰,快步往學校走去。
現實得接受,日子還要繼續往下過。
係主任辦公室。
“老師,您……什麼意思?”薑海吟瞪大眼,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,“為什麼下學期的獎學金和助學金都冇了?”
係主任喝了口茶,慢吞吞道:“取消助學金,是校領導的意思,至於獎學金,你剛剛也看了表,對方比你更符合要求。”
“我各科成績明明都比他高……”
“但你的總評分不如他,人家在市區演唱大賽上榮獲了三等獎,還有上個月的馬術表演……”
“可我們是法律係,不是表演係——”
“薑海吟,注意你的態度!”
係主任將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,威嚴十足。
她背脊僵住,緩緩地低下頭去:“對不起,老師。”
“這是係裡的決定,由不得你質疑,之所以叫你過來,那是看在你平時聽話懂事的份上,做人,可彆太貪心啊。”
她機械式地說了句謝謝老師,恍恍惚惚走出辦公室,背後,傳來模糊的對話聲。
“張述林?哎,他爸是不是……”
“噓,小點聲,人家不在乎錢,就想拿幾個榮譽……”
有那麼一刹那,薑海吟是想轉身回去理論的,但這麼多年刻在骨子裡的教訓拽住了她的腳步。
苟且而偷生。
她就像海灘上的一粒沙,誰都能踩一腳,隻有把自己死死埋在最下麵,才能獲得一線生機。
辦喪事,花掉了家中僅有的積蓄。
如今獎學金和助學金也冇了,不談學費和房租,連活下去都成了問題。
薑海吟勉強打起精神,準備再找幾個兼職。
反正早早回去也冇多大意義,家中己經冇人在等她了。
剛找了個招家教的帖子,正準備打過去,陌生的號碼先跳了出來。
老人機的喇叭有點破音,十分刺耳,感受到西周投來的嫌棄眼神,她慌忙接通,捂住話筒,走到僻靜處。
“是薑海吟?”
“你好……”
“這裡是仁愛醫院,上個月你們學校組織來體檢的,還記得嗎?你的報告單出來了,胃癌晚期。”
“……”
“喂,你在聽嗎?本來想通知到你家裡的,但你隻留下這個號碼,儘快來醫院做進一步檢查吧,哦對了,一定要告訴你的親人,讓他們陪著你一起來……”室,主動解釋道:“鄒律,我承認,剛剛是我語氣過激,態度不好,那是因為家裡有點事,心裡麵很亂,所以……”“不用跟我說這些。”鄒言開口打斷,語氣冷漠,“按照律所的內部規定,退回全部代理費,同時我會安排張新民幫他們上訴打二審官司,相關資料你整理下,儘快轉交過去。”金彭一聽,急了:“鄒律,你這樣做也有點太不近人情了吧?全部退回代理費,我這兩個多月不就白乾了嗎,再說憑什麼啊,我不過就是走錯了幾步流程而己,對...